慕风蘑菇和绝云椒椒同吃有水煮鱼味

能过审就算成功
提瓦特知名璃冠鸽,一周产粮2000的贫弱禽类。
同人小号,AI发电用户名慕风蘑菇,
车=1,是遗愿焰火的。
散文选手因为意难平尝试写同人
严肃文学日常大号taoqi457
不会写小说体,正在通过恰粮的方式学习。
特长是把爱情故事写成正剧

怪谈其四 海坊主(上)

    *散荧。时间设定在旅行者去渊下宫之后。

    *食用愉快(捧出鸽子汤)。


    旅行者死了。

    他手里一盏纤细的天目瓷黑茶碗,因主人的震怒碎作几瓣。茶汤分明是最清浅的褐,洒落在他瓷白的手腕上,却成了刺目惊心的一块污斑。

    “哑巴了?”散兵斜了战战兢兢的手下一眼。

    他随手丢下碎瓷,用木屐踢到一边,神色如常。

    “说下去。”

    于他而言,荧是件好茶盏,但价值在于摔碎的那一刻。为此,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她。倘若她成了一把碎瓷,那就只配滚落到脚边,不值得再多看一眼——他本以为自己是这样想的。但四下无人时,懊丧的恨意便慢慢地浮上来,抓心挠肺。

    神之心就躺在散兵随身的小包里。八重神子曾拿它来换旅人一条小命,他量她逃不出掌心、便同意了——如今他得了雷神的权柄,却不能亲手扼断她的呼吸。

    岂有此理。

    真是胆大妄为,真是不可理喻。未经由他的手,甚至未经过他允许,就随随便便死了。

    哼,杂鱼。


    散兵得知荧的死讯是在海祇岛。筑在珊瑚枝上的土地远离鸣神耳目,自古只信仰大蛇奥罗巴斯。于他,这里是稻妻国土上最安全的地方,适合在此为颠覆国家的大业作进一步安排。拯救邻邦的名人负责在两方和谈当场由他暗杀,再次激化海祇与鸣神的冲突。

    但她不明不白就死了。

    “灵柩就停在珊瑚宫底下。”没眼色的手下生怕他不信,火上浇油般补充道。

    他自然是不信的,于是压低帽沿、遮掩了清秀美丽的面容,扮作一般的浮浪人混进望泷村。

    她在渔村名声应该不算大,认识的也只有那几个上位者。一个异乡人的死,本应无关紧要,传不到普通人耳中。但散兵走几步就听见海祇民谈论这件事,只言片语里尽是对年轻生命的哀怜与痛惜。

    假惺惺的怜悯。

    恶心得他从指尖麻到脑壳。

    浮浪人捂住耳朵,气鼓鼓把这怨忿也归罪在她头上。

    最后他趁夜色走到珊瑚宫底下。夜深无人,巨大的砗磲壳上果然停着孤零零一口棺。散兵走近了打量:那是世间罕有的、用死去珊瑚枝砌成的棺椁。四壁晶莹剔透,像极清浅的海水与白沙,拥着金发白衣的少女长眠。遗容被精心整理过,荧的表情定格成宁静安详模样,纤细的手指搭在小腹,仿佛是睡着了。为遮掩僵硬的死相,那些人还给她涂上了厚厚一层脂粉,比起死尸,更像安静由人摆弄的市松娃娃。

    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揭开棺盖,伸手扼向少女白皙脆弱的脖颈。双手首先触碰到一片僵冷的皮肤;指腹压下,也无一丝脉搏。他悻悻然狠掐了一下气管才收手,荧的脖子上留下淡淡的凹痕,一会儿才消去。

    真是滑稽的死相。散兵不禁这么想。

    她的死他推演过百十次:被怀剑穿透胸膛、又或者被这双手扼绝气息时,清秀俏丽的少女因剧痛缺氧睁大了双眼,瞳孔却缩紧,惊恐绝望的眼神如虎口之鹿。温热的躯体神经质地颤,细细扭动着挣扎,最后瘫在他掌下,气息渐绝……

    那样才算是死啊,才配得上超越之人精心设计的舞台,才值得他与之共舞一曲。现在这样,又算是什么?

    哈……哈哈……

    散兵摘下帽子,阴阳怪气笑了几声。

    他也只是“人偶”,如今却来嘲笑“娃娃”。


    散兵不能接受荧死去的事实,部分因为,几天前她还活跃在他眼皮底下。

    几天前荧救了一头海兽,是古称“海坊主”的深海大鲸。海兽臃肿的躯体搁浅在海滩上,散兵恰好在不远处观察,便冷眼看她淌进齐腰深的海水,手扶肩顶奋力去推。金发散乱、白裙湿透;小飞行物飞在她左右,似乎正给她打气。荧推不动就上岸,哒哒哒跑去村里,月色下一行脚印渐行渐远,被潮水沉静地洗去。回来时带着浩浩荡荡一群村民——

    白费力气的蠢货,他忍不住嗤笑一声。不远的沙滩上就有一具风化了的、海坊主的骨骸。反正是灵智未开的畜牲,不死在这里,迟早有一天也会不知怎地渴死在别处。

    但一群人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做着苦工,居然真的把它推回了深水。散兵大为惊讶,仔细瞧了两眼。旅行者的头发还湿答答滴着水,却舒展了眉眼、灿烂地掬一捧笑容感谢村民,湿透了的裙摆在海水里开放如花。海坊主,或者说大鲸,眨着湿润的眼睛注视着闹闹嚷嚷的人们。它在深水里浮浮沉沉一会儿,远离月光向海底游去。

    现在鲸没事,她倒死得随便。

    浮浪人不耐烦地把玩帽带,一圈圈缠在手上,解开;缠在手上,又解开。

    还在望泷村的时候,散兵便听过村民们的传言:荧死在渊下宫。大御神看上了她的灵魂,于是把参与仪式的外乡人留下了。半人神巫女大人百般努力,却只带上来一具没有生息的躯壳,近来每日犹会感伤,常常望风哭泣。

    奥罗巴斯是个什么东西,胆敢从他手里夺了她性命?散兵想想觉得一口恶气无处发泄,最后还是归罪到大蛇头上。他是睚眦必报,但奥罗巴斯苍白的蛇骨如今横尸在八酝岛——魔神残念可能作祟,而他纵有天大的本事,也杀不了一条死蛇。

    那就拆了它的老巢,渊下宫吧。

    他因为有了具体目标,浑身忽然轻松起来。

    月浴之渊在珊瑚宫最底下,隔很远能听到水声。散兵踩着木屐,踢踢踏踏地下到池边。海渊的入口与寻常深水不同,是星空那样极深邃的黑色。一道瀑布从旁注入,水雾满载着柔软如缎的月光,在潭水上方氤氲成云霓。池壁陡且滑,四围杂树丛生。池中既没有游鱼,也不见水草,只有碧涛如墨玉、光华灿灿,微漾着荡起虹波。

    他从腰包里翻出一只水属性邪眼,小心攥在手里。雷神试做自己的分身时,也多多少少赋予了造物之能。散兵废了会儿功夫琢磨,捏出个水元素凝成的泡泡。如玉的人偶摘下造型夸张的大帽,卸下叮当碰响的装饰,抱一块大石裸足踏进水泡,腰侧只留一把精巧的怀剑。

    一跃而下。

    起初还能听到水泡咕嘟嘟涌上水面、乱流嗡嗡地震鸣作响。片刻后,这些声音、连同池上温柔的月光,都被厚重的水障吞吃得一干二净。散兵眼前只剩下单调一片黑色,耳鼓因为水压胀得发痒;听到的唯一声音便是自己的心跳,四周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海渊深处他想起那条该死的海兽——黑得简直像被它一口吞了去。她救下的海坊主,此时大概正在这样的深水中遨游吧。生活在永恒无光的地方,偶尔浮上、追逐月光时迷了路,便偏航搁浅在浅水里……

    呵,人怎么可能理解一条畜牲。

    散兵忍不住冷嘲了一声。

    也就在这时,身下近乎无尽的黑暗里,流露出一丝光芒。这在他意料之中:奥罗巴斯并不眼盲,自然也不可能容忍居所暗如黄泉。当他落到海底、双脚久违地踏上坚硬的地面时,光亮刚好够看清四周。似泥又似沙的底泥里混杂了微量的雷元素,稍微照亮了这片无光之地。出乎意料的,则是渊下宫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存在,也几乎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,甚至不见一条奇形怪状的鱼儿。散兵绕行一圈,四周偶尔可见散落的、白森森的鲸骨。他见一块便挥手击碎一块,直到发现骨缝里有粉红色的蠕虫,一簇簇逐流舞动。

    ……水流?

    他逆着蠕虫漂动的方向一直往前。赤足踏过的土地上,底泥里的雷元素越来越丰富,细小的电流啮咬着脚底板。

    散兵没有理会。

    脚下开始出现散落的珊瑚碎片,而后偶尔可见断裂的珊瑚枝。于无路之路的尽头,他仰头看见一座珊瑚枝搭就的高台,琼枝玉叶粉妆玉砌,奇异色泽的青色镇石分立四周。

    昔日宫宇,只剩下这一座高台供后人祭拜了吗?还是让他找到了。这样一座美丽的遗址,太适合和她一同毁灭了。他怀揣着怨气,却忍不住露出笑容。

    散兵一步步踏上高台,台顶没有供桌,却有一具颀长的尸骸横入眼帘。头骨狰狞,尖牙交错,尸身就直挺挺躺在台顶,尾巴无力地从高台另一边垂下。这是深海的龙裔。一把朴素的单手剑刺进它的心脏部位,形状诡异的鱼儿从创口处咬开皮肉,进进出出地啃吃它的躯体。

    散兵认出了龙尸,也认出了这把剑的主人。她啊,是个滥好人,善意泛滥到时时令他恶心的程度,不久前还救了一条海坊主。他想杀她已经很久,却被海嗣抢了先,赶到时只见到一具滑稽的尸体。

    她本来注定要好看地死在他手上。

    下海太久,散兵惯常精致的妆容、连同嫣红妖娆的眼线,都被咸水浸染得晕作一片。他用手背擦一下,便涂抹出一片狰狞的色块。

    伏尸的海龙亚种已被啃得半露出头骨。

    散兵慢条斯理地打开腰包,捏紧了棋子似的神之心,一手温和地抚上海龙嶙峋残缺的颅骨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握住雷神的权柄。渊下宫被亮如白昼的紫色电弧照得通透。龙尸、祭台,连同远处的鲸骨、骨缝里的蠕虫,顷刻间化为了灰烬。

    纤细苍白的少年在空无一物的辽阔海底恍然若失、久久伫立。一片沉寂之中,忽然爆出干涩的笑声,笑到咽喉又涩又痒,最后狼狈地咳嗽不止。

    那点眼泪,必然是咳出来的。


散兵的部分和@橘姬 讨论了很多。橘酱,永远的妈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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